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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184會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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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 184會審

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越過重重宮門,跑到三所門口時,已經氣喘籲籲了,腿也像灌了鉛似的,就快挪不動步了。所幸,康師傅的隊伍還沒到達,我扶著小穗稍稍調整了片刻繼續前行,到了胤禛所居的中院門口這麽一瞧,不禁訝然:太子帶著一幫人在院子裏站著,正跟佟妃對峙著,那氣氛還有點兒小緊張。這是什麽狀況?

我的出現讓這緊張氣氛稍稍有所改觀,佟妃不再繃著臉,朝我笑了笑了,胤礽也回頭看了我一眼,不再對佟妃怒目而視。

我上前給胤礽和佟妃見過禮後,站在佟妃身旁跟胤礽調侃道:“太子,您帶了這麽多人來探望胤禛,卻怎麽沒帶什麽禮物過來呀?”

“我……”尷尬的神情在胤礽的臉上一閃而過,他閃了下目光,清了下喉嚨,才道,“我來得急給忘了,本來想看望下胤禛,順便跟他要個人,誰知皇貴妃擋著不讓見,也不給人。”

忘了?一聽這話就是扯謊,恐怕他來要人才是主因,不過聽他這麽一說,我的擔心倒少了幾分,看來,胤禛出宮的事他還不知道,只是不知道他找胤禛要什麽人。我剛要問,卻聽佟妃道:“太子,胤禛的病還未痊愈,您這樣進去萬一過了病氣,臣妾萬死也難辭其咎,還請太子見諒。至於蘇培盛,他是胤禛名下的太監,倘若他真犯了什麽過錯,臣妾定當秉公查明,就不勞煩太子您和索大人了。”

原來胤礽是想帶“芝麻蘇”走,難道“芝麻蘇”什麽時候得罪了胤礽?

“飯房的王七七交代得清清楚楚,蘇培盛曾經找他借過腰牌!”胤礽是言之鑿鑿,理直氣壯的。聽到這兒,我那剛放下的心又懸了,聽那意思,敢情還是為了胤禛出宮的事兒,問題出在腰牌上。仔細想想,胤禛回來的時候,腰帶上好像是沒掛著腰牌!看來腰牌是落到了索額圖他們手裏,這會兒順藤摸瓜都摸到蘇培盛身上了!

“方才臣妾已問過蘇培盛,”佟妃道,“當日他是借過腰牌,但王七七不同意,他就沒借成。”

“那是他在撒謊!”胤礽有些沈不住氣了。

“您說的也只是王七七的一面之詞。”佟妃寸步不讓,看來也是鐵了心堅決不交“芝麻蘇”了。

胤礽很不高興地瞪著佟妃,佟妃卻笑呵呵地回頭跟我輕聲道:“禧兒,一會兒皇上就要來了,萬一蘇培盛頂不住招了出來,你幫著說說情。”

我緊握著佟妃的手,微笑著點頭。

“皇上駕到”,院門外的一聲唱喏,宣告康師傅的鑾駕終於抵達了三所門口。除了“病中”的胤禛以及正伺候著胤禛的“芝麻蘇”外,院子裏所有的人都到門口行禮接駕。

“禧兒?”出了轎子的康師傅掃了一圈在場人員,一眼看到我很是驚訝,“不是讓你回宮歇著嗎?你怎麽又跑到這兒來了?”

“皇阿瑪!”我幾步躥到康師傅身邊,挽著他道,“我不是跟您一樣擔心胤禛的病嘛,想了想,還是再看一眼比較安心,所以我就過來咯!嘿嘿,您這轎子三十二條腿,倒不如我兩條腿快啊!”

“你這丫頭!”康師傅無奈嗔了一句,又轉頭問佟妃,“胤禛怎麽樣了?醒了嗎?”

“醒了,熱度是沒了,可是咳嗽得厲害”佟妃答道,“這會兒正在裏頭躺著休息呢。”

“一會兒朕去看看他。”康師傅道,“走吧,隨朕進去。”

一群人簇擁著康師傅穿過院子,到了胤禛寢殿的外堂。康師傅安然落座,上了茶水後,拉家常似的對佟妃道:“剛才索額圖跟朕說,格爾芬在外面被人打得頭破血流,有可能是宮裏的太監幹的,他和胤礽來這兒想帶蘇培盛去問話,你卻執意不給,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回皇上的話,”佟妃迎著康師傅質詢的目光不閃不避,鎮定自若地道:“並非臣妾執意不給,而是這件事既然涉及後宮內監,便在臣妾的管轄範圍內,本就該由臣妾來審明處置才是。方才臣妾已然問過蘇培盛,他承認他去借過腰牌但遭到拒絕,因此沒有出過宮,所以臣妾認為蘇培盛跟格爾芬被打沒有關系,況且現在胤禛正在病中,離不開蘇培盛的伺候,因此臣妾才不同意太子和索大人將他帶走。”

“皇阿瑪,蘇培盛在撒謊!”胤礽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指證道,“王七七說得很清楚,他跟蘇培盛是同鄉,倆人平日交情不錯,當日蘇培盛找他借腰牌的時候,他二話不說就把腰牌借出去了!”

“王七七的一面之詞怎能全信?”佟妃道。

“您這是偏袒蘇培盛!” 胤礽立刻頂了佟妃一句。

“好了,別爭了。”康師傅擺了個“停”的手勢,“朕已經讓索額圖去帶王七七了,一會兒到了之後,讓蘇培盛跟王七七當面對質,誰在說謊一聽便知。”

看來,康師傅對佟妃的話存有疑慮,要親自過問這件事兒。現在天色漸暗,一會兒康師傅若真去看望胤禛,不一定能看得出胤禛臉上的傷,倒是萬一蘇培盛不能在康師傅面前堅持蒙到底,那胤禛真是危險了!不行,我得去房裏給蘇培盛打打預防針,順便給胤禛提供點兒心理支持。

這麽想著,我便不動聲色地向後堂撤退,就在我剛掀起門簾時,胤礽卻叫住了我,“純禧,你去哪?”他這一叫,堂內原本將視線都鎖定在大門處的人,包括康師傅,齊刷刷地將目光聚在我身上了。

死胤礽!我在心裏咒罵了一句,放下棉簾子,轉身掛了個笑臉道:“我去看看胤禛。”

胤礽“哦”了一聲道:“剛才皇貴妃怕胤禛過了病氣給我,所以不讓我進去探望,這會兒你進去也要當心吶!”

胤礽的確是聰慧的,瞧他說的這句話,表面是關心我,實際上是在康師傅面前告佟妃的狀:他跟胤禛兄友弟恭,相親相愛來著,佟妃卻在其中橫插一杠子,妨礙他們兄弟聯絡感情。他這麽一說,康師傅開始若有所思地瞄著佟妃了。

我“呵呵”一笑道:“佟額娘說得沒錯,她這是愛護您吶!您是太子,肩頭上扛著的是大清未來的江山社稷,您當然不能出一點兒岔子!我就不一樣了,況且最近我本來就有病氣,再多一點兒無妨……”

“禧兒,怎麽說話呢?” 康師傅微微蹙了眉頭道,“什麽多一點兒無妨啊?”

“嘿嘿嘿,皇阿瑪……”我腆著笑臉,話鋒一轉,“我不愛看審案子,況且我覺著有些乏了,進去看一眼胤禛就走啦!”

正說著,就見索額圖帶著兩個侍衛押著一個矮胖的太監地進了院內,看樣子那就是索額圖和胤礽口中的王七七了,瞧他頭發散亂,一瘸一拐的樣子,怕是沒少受皮肉之苦。到了廳堂的門檻兒外,索額圖就勒令他跪了下來,並向康師傅稟報:“皇上,王七七已經帶到。”

時間不等人,我忙對康師傅道:“皇阿瑪,我去看胤禛了,順便把蘇培盛叫出來。”

“好。”康師傅點點頭,又吩咐梁九功,“你跟著大公主進去,先替蘇培盛伺候四阿哥。”

梁九功“嗻”了一聲,跟著我進了內堂,到了胤禛臥室門口時,我讓小穗守在門口,又對梁九功道:“梁公公,麻煩您先在這兒等會兒,四阿哥平日最中意蘇培盛的伺候,這會兒要把他叫出去問話,也許還要受皮肉之苦,我擔心四阿哥一時會想不通,我先進去勸兩句,蘇培盛出來了,我再叫您進來。”

“大公主顧慮的是,奴才就先在門口等著。”梁九功說完就恭敬地立在門口等著了。

我一進屋,發現胤禛坐在床上如臨大敵地盯著門口,蘇培盛在一旁緊張地都快顫抖了,見是我進來了,這主仆倆才舒了一口氣,胤禛道:“是你啊皇姐,我還以為是他們要進來抓‘芝麻蘇’呢!”

我坐到胤禛身旁,搭著他的肩膀開始做工作:“看皇阿瑪多疼你,知道你病著,就讓我來把蘇培盛請出去,還派了梁九功來替蘇培盛暫時伺候你!”

“大公主,您快救救奴才吧!”‘芝麻蘇’膝行到我面前苦苦懇求,“這一出去,落到太子爺和索中堂手裏,奴才就是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!”

“‘芝麻蘇’說的沒錯,胤礽素來下手狠辣,‘芝麻蘇’要是去了多半兒沒命。事兒是我做的,腰牌也是我弄丟的,倒不如我去向……咳咳咳咳……”胤禛一陣咳嗽,連話都說不下去了,我忙拍著他的背,“芝麻蘇”則急忙端了痰盂放在胤禛的面前,胤禛“嗯”了半天才吐了一口唾沫出來,喝了一口水後,平靜了下來。

“你怎麽真咳嗽了?我還以為佟額娘是瞎謅的吶,快躺著歇會兒。”我忙扶著胤禛躺好,再一摸他的額頭,還好,沒熱度。

“我沒事兒,就是喉嚨有點兒嗆。”胤禛推開我的手,又坐直了身子,一本正經地道,“皇姐,要不幹脆我出去……”

“說什麽胡話!”我一把捂住胤禛的嘴,小聲道,“你現在說了,非但是你,你額娘,我,還有班第,都跑不了,‘芝麻蘇’一定會變殘廢,知道嗎?”

胤禛楞楞地看了我半晌,頹然道:“那……那怎麽辦?”

“別著急。”我安慰了下胤禛,轉而問“芝麻蘇”道,“那天你去跟王七七借腰牌,還有旁人看見嗎?”

“沒有,沒有!”“芝麻蘇”連連搖頭道,“這事兒要是洩露出去,奴才跟七七都得挨罰,所以小心著呢!”

“那就好!”我暗暗舒了一口氣,叮囑“芝麻蘇”,“你聽著,現在外面還有皇上,皇貴妃在,料想太子和索中堂多少也會顧忌些,現在他們手裏也就是抓著那個腰牌,至於到底是誰丟在街上的,他們其實也不確定,一會兒問你話的時候,先前你怎麽說的還是得怎麽說,明白嗎?”

“芝麻蘇”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後,一副恍然地樣子,對我道:“奴才知道了,奴才的確沒拿那個腰牌!大公主,四阿哥,奴才先出去了!”

“去吧!”我微笑著點點頭道,“順便把梁公公叫進來。”

“芝麻蘇”大義凜然地出去了,我,胤禛,梁九功三人在室內都沒說話,全都咧著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,但畢竟有些兒距離,還隔著兩堵墻兩道簾子,聽得不是很真切,時段時續地聽見什麽“二兩銀子”, “撒謊”,“奴才冤枉”等等,如此“嗡嗡”了一陣,忽然安靜了片刻,還以為問話結束了呢,我跟胤禛皆松了一口氣,卻聽見“芝麻蘇”慘呼:“哎喲,哎喲——皇上,太子爺,索中堂,奴才確實沒拿腰牌啊——哎喲——王七七,你為什麽要陷害我?哎呦……哎喲……”

“聽,他們正對‘芝麻蘇’嚴刑逼供呢!”胤禛一掀被子就要跳下床,我忙死死拽住他,“幹什麽,快躺下!”

“皇姐!”胤禛一臉的憤懣加憂心,“你聽聽,‘芝麻蘇’就快被胤礽打死啦!”

“想讓‘芝麻蘇’速死你就出去!”我說了這一句,胤禛立馬沒聲兒了,緊抿著小嘴,握著小拳頭使勁兒朝被面上砸了一拳。

我輕嘆了一聲,對梁九功吩咐道:“梁公公,你看著四阿哥,千萬別讓他下床,我出去瞧瞧。”

梁九功躬身道:“大公主放心,老奴一定會看好四阿哥的。”

我帶著小穗離開臥房,才到前堂的門簾處,“芝麻蘇”那略帶誇張的慘叫聲就透過厚厚的棉簾子一聲聲撞擊著我的耳膜,“哎喲,太子爺……索中堂……饒命啊,……哎喲……饒命啊……皇上……娘娘……奴才……奴才說的都是實話啊……唉喲……”

一旁的小穗瑟縮了一把,在我耳畔顫聲兒道:“主子,‘芝麻蘇’犯了什麽滔天大罪,太子爺這麽打他?” “

“你少多嘴,聽著就行。” 我盯了一眼小穗,又定了定神,才掀開簾子進了外堂,一擡眼,只見康師傅坐在堂上的禦座上正拿起茶碗兒喝茶,佟妃坐在一旁望著門外一臉的憂心,索額圖坐在右手側的末坐上,一臉的漠然,胤礽則扯著脖子對著院子裏的幾個執刑太監氣急敗壞地吼道:“這個死奴才,當著皇阿瑪的面還敢撒謊,給我使勁兒打!打!”

太子這麽一吩咐,那幾個執刑太監立刻加大了下手的力度,“芝麻蘇”的哀嚎聲更大了:“哎喲……太子爺饒命啊……哎喲……奴才吃了豹子膽兒也不敢欺騙皇上啊……哎喲……”

我實在聽不下去了,便對康師傅道:“皇阿瑪,這麽打下去要出人命啦!您快讓他們停了吧,聽著怪糝人的!胤禛還病著呢,萬一驚嚇到了可不加重病情了嗎?”

“不行!”康師傅沒表態,胤礽先反對上了,“這蘇培盛就是仗著有胤禛在背後撐腰所以硬的很,今兒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!打!”

我沒搭理胤礽,接著游說康師傅:“皇阿瑪,誰受了這麽重的刑還能不說實話啊?您想啊,我算死硬分子了吧,可是,您的戒尺那麽一晃,哪次我不是乖乖地招認?我估摸著,蘇培盛這會兒肯定都屁股開花了,可他仍然堅持沒拿過腰牌,那肯定是真的了,再打下去問不出什麽不說,好好的人都就廢了!”

“是啊,”佟妃也幫著敲起了邊鼓,“當初臣妾就是看蘇培盛人很老實,幹活兒又麻利,才將他調到禛兒身邊伺候的。依臣妾看,他的話是可信的,況且禛兒這兩天生病他一直在跟前伺候,怎麽可能出宮去打格爾芬呢?”

康師傅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銅制的腰牌,看了片刻,擡頭吩咐道:“把蘇培盛帶過來,朕再問問他。”康師傅都這麽說了,胤礽再不滿也只得停了杖責,讓幾個侍衛將蘇培盛拖到了門檻兒外,跟王七七一道跪了。

“蘇培盛,擡起頭來,看著朕!”康師傅的音量不大,但那種威嚴卻能壓迫得人透不過氣來。

可憐兮兮的“芝麻蘇”兩手扒著著門檻兒,慢慢撐起了身子,緩緩地擡頭,但才剛一碰到康師傅的視線就像燙著了一樣,一下子跳開,求救似地移到了我的臉上,我一驚,狠瞪了他一眼,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視線挪回到康師傅臉上。

“蘇培盛,” 康師傅舉起腰牌道,“朕最後問你一次,你當真沒拿這個腰牌?”

“芝麻蘇”作勢辨了兩眼,帶著哭腔道,“回皇上,奴才確實沒拿,王七七他死活不肯借呀!”

“大膽奴才,還敢撒謊!”胤礽立馬一聲怒吼。

“胤礽!”康師傅揮手制止了,胤礽才悻悻然坐回到座位上。

康師傅冷著臉,凝視了片刻垂著頭的王七七和“芝麻蘇”後,開口道:“格爾芬被打恐怕另有其人,索額圖……”

“奴才在!”索額圖起身躬立。

“現在給格爾芬治傷要緊,朕立刻派宮裏最好的外科大夫隨你回府!

“奴才……替格爾芬謝皇上恩典!”索額圖下跪謝恩,但那表情卻是一萬個不情願。

“皇阿瑪!”胤礽指著“芝麻蘇”,兩眼幾乎要冒出火來。“即使格爾芬被打另有其人!可一定跟這個奴才脫不了幹系!”

“夠了!”康師傅皺著眉頗有些不悅,胤礽一臉憤然,卻也不敢再得瑟,抿著嘴坐了回去。康師傅調整了一下語氣,繼續道:“索額圖,你放心,這件事朕會讓內務府繼續追查,你也在宮外繼續調查,一旦抓到真兇,朕必定還格爾芬一個公道!”說著就吩咐侍衛,把王七七和蘇培盛都押往內務府!”

幾個侍衛手腳麻利地把王七七和蘇培盛架走了。索額圖跪下磕了一個頭告辭: “奴才謝皇上隆恩!奴才先行告退!”

“嗯,去吧。”康師傅緩緩點頭,臉上竟還帶著一抹笑容。

“那……皇阿瑪,兒臣也告退了!”胤礽也給康師傅行了個禮。康師傅說了聲“去吧”,胤礽立刻轉身快走了幾步,去追趕索額圖了。

看著這倆找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門口,我終於徹底松了一口氣。危機總算過去了,雖然康師傅說要繼續追查,但所幸“芝麻蘇”沒落在索額圖手裏,只要他能繼續咬緊牙關,估計查也查不出什麽來,日子一久也就不了了之了。有多少個案子都是這麽“小事化了”的呀!

“皇阿瑪,天兒不早了,我也告退了。”事情都解決了,我忽然覺得好累,很想馬上回宮去好好睡一覺。

康師傅盯了我兩眼,並沒如我所願吐出“去吧”兩個字,卻幽幽道:“急什麽,一會兒跟朕一塊兒回去。”說完就站起身來,冷著臉吩咐道,“佟妃,禧兒,你們倆隨朕進去探望四阿哥,其他人等退出殿外伺候,不經傳召不得入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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